为什么 Force Touch 逐渐被苹果舍弃了？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APPSO”（ID:appsolution），作者：李晨，36氪经授权发布。

如果你并非是一个 Apple Watch 新手，而是从之前就一直在使用并乐于探索使用方法的人，那么你会发现最近拿到的 Apple Watch Series 6，或者已经升级到 watchOS 7 的旧款 Apple Watch 都不能再使用压力感应，即 Force Touch 功能了。

Apple Watch Series 6 首次从硬件上拿掉了 Force Touch 的组件，而 watchOS 7 则是从软件上彻底屏蔽了该功能。

作为一个购买了初代 Apple Watch 和 Apple Watch Series 5 的用户来说，难免会有点失望。

Force Touch 功能是苹果在 2015 款 MacBook Pro 触控板和初代 Apple Watch 上第一次引入，通过感受用户按压的力量进行扩展操作的一种新功能，它带来了一种新维度的交互方式。

关于这项技术有多好，五年前爱范儿的 winboy 曾经这样的评价过：

Mac 触控板原本已经甩 PC 好几条街，新的 Force Touch 恐怕会让 PC 触控板更加无地自容。

让 PC 触控板无地自容，这个评价完全不过分，直到五年后的今天也没有体验能与之媲美的触控板。

无论这个功能体验有多好，有多少人喜欢，事实上 Force Touch 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Force Touch 的逐渐失宠，还要从它一母同胞的小弟——3D Touch 来说起。

3D Touch 虽然叫法上和 Force Touch 有所区别，但核心的原理是一样的，都是用振动马达和压感模拟出压力维度的按压和反馈，只是在使用方法上略有区别，3D Touch 会更为细致一些，但个人认为这基本上算是苹果为了更好的营销这项技术而将其硬生生拆分成两个名词。

比起笔记本上备受好评的 Force Touch，3D Touch 则称得上是命运多舛。关于这项功能的评价十分微妙，这和评价好坏没有太多关系，人们对 3D Touch 功能最大的疑惑就是，几乎感受不到这项功能在系统里存在。

或许有一部分人很喜欢这个功能并觉得很方便，但遗憾的是从各种反馈渠道来看，这部分人基数太小，并没有形成实际的影响力。

这可能是苹果想要砍掉它的最大原因。无论是好还是坏，苹果都可以进一步去改善这项功能，让其更易用和覆盖更多使用场景，但是当许多用户很少使用，甚至意识不到这项功能的时候，这或许就是「方向错了」。

所以在去年的时候，苹果终于正式砍掉了手机上的 3D Touch 功能，我手上正好也有最后一代支持 3D-Touch 的机型 iPhone XS，个人也确实甚少用到这个功能，而现在也在系统层面上更改了快捷功能的实现方式，压感屏硬件已经成了完全无用硬件。

在自家销量最大的产品系列上砍掉压感功能似乎已经预示了苹果接下来会怎么做，按照苹果统一个平台使用体验的一贯做法，其它平台的 Force Touch 也不会好过。

果不其然，早在 Apple Watch Series 6 发售之前，供应链就传出消息表示新款 Apple Watch 已经全系列砍掉了 Force Touch，而我再次很恰巧买了最后一代具备 Force Touch 功能的 Apple Watch Series 5。

和 iPhone 上半道才加入的可有可无感不同，Apple Watch 上的 Force Touch 可是从「慢到几乎完全无法使用第三方软件」的第一代 Apple Watch 上就已经搭载了，对于不少老用户来说，重压是手表上一个相当常见的操作。

和 iOS 类似，watchOS 7 上也将 Force Touch 交互进行了系统级取消，举例来说，原先的通知栏中用户可以通过重压的方式在通知栏任意位置呼出一键清除按钮，在升级到 watchOS 7 上这个按钮被移到了通知栏最上方，并成为一个固定不会隐藏的按钮（如上图）。

再比如在原先的天气应用中，重压的方式可以直接呼出三个大按钮在气温、天气状况、降水概率之间切换，而现在要切换这三个视图需要在一级界面的试图按钮中进行切换。

可能你已经发现了，和 iPhone 上用长按的 Haptic Touch 取代 3D Touch 不太一样，在 Apple Watch 上苹果倾向于使用更多的可见按钮和菜单替换原先较为隐蔽的入口。

我能理解苹果的这种改动，无非是重压作为比点按的进一步操作增加了力度这项不可视的维度判定，导致操作非常不直觉，学习成本比较高。对于新用户来说，甚至可能在产品的生命周期都不会发现还有这种操作方式。

对于 Apple Watch 来说，今年推出了性价比更好的 Apple Watch SE，同时没有让入门的 Apple Series 3 下架，意图就是通过这种组合拳开拓更多的用户市场，对于新用户来说，降低使用的学习成本确实相当重要。

▲Apple Watch Series 4 上的 Force Touch 垫圈. 图片来自：ifixit

同时由于 Apple Watch 本身属于那种为实现更多功能妥协了续航的智能手表产品，功能的多样性是其优势，降低学习成本也能更好发挥出本身的优势特点。加上 Force Touch 也会占用一点点的体积，砍掉之后 Apple Watch Series 6 的电池也大了那么一丢丢。

但作为一个买过一代 Apple Watch 的老用户，还是很惋惜这项功能被砍，因为在手表这么小的显示面积上，熟悉了操作方式之后我更希望有一个更简洁的界面和更快捷的操作方式，Force Touch 给了我一个可用的方案，而现在这个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在 iPhone 和 Apple Watch 接连失去压感的能力之后，你会有点惊恐地发现，Force Touch 这一功能只剩下了老资格的 MacBook 触控板，以及 Magic TrackPad 2 上。

所以的最后一个问题是——MacBook 触控板上的 Force Touch 会被砍掉吗？

我可以找到很多为 Mac 触控板保留这项功能的理由，比如笔记本内部空间更大，Force Touch 的组件并不会占用多少体积，比如在 Mac 上触控操作和屏幕内容不重叠，点按操作更加独立不用向屏幕触控的交互妥协，Force Touch 在 Mac 更多属于扩展操作的模式，比起 Apple Watch 这样的设备离核心交互更远等等。

但同时别忘了苹果在系统生态上处于移动端对桌面端影响最大的一个时期，iPadOS 和 macOS 都融合进了彼此非常多的特性，而 iPadOS 本身又是从 iOS 发展过来，受到 iOS 的影响最深。

从链条上来看，macOS 原本的交互已经处于末端，在交互上更可能逐渐与 iPadOS 和 iOS 看齐，这对于 Force Touch 来说都是非常不好的信号。

比如 iPad Pro 这款正在蚕食部分轻薄本市场的设备，今年推出了妙控键盘无疑是推动其生产力前进的一大助力，而在这个比本体更重的扩展键盘上，苹果通过纯机械设计的方式实现了类似 Mac 触控板的全区域可按压特性，但像 Force Touch 这种进一步的扩展特性则没有支持。

这或许也为今后 Mac 触控板取消 Force Touch 功能埋下了信号。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砍掉 Force touch 理由还是很充分的，要么是应用场景太鸡肋，要么是作为核心交互太隐性，学习成本较高，或者为了追求平台设备统一的体验。

不过 Force Touch 在 Mac 触控板上的使用价值还是很高的，关于 Mac 触控板究竟好在哪里我之前也写过一篇文章来阐述：

它的好处在于你可以同时操作空间上的水平移动（滑动）与垂直移动（点按），手不用抬腕离开触控板就能执行多种操作，不仅效率高，同时非常自然和直觉，这点是双击或者多指手势都无法比拟的。

这其中主要归功于全区域可按压设计，但 Force Touch 则进一步拓展了这个功能的实用性和可玩性。比如重命名文件这个操作，先是移动光标，然后按压选中，之后再次重按重命名，用最小的位移完成了复杂的操作。

用了五年，喜欢了五年，如此精妙的体验确实让其它的触控板无地自容，但今后恐怕也只能怀着用一天赚一天的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