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直面派”(ID:faceurhart),作者:猫三,编辑:王靖,字母榜X直面派联合出品,36氪经授权发布。
特斯拉第一款电动跑车Roadster面世之前,公众对大股东和董事长马斯克一无所知,大部分的目光都聚焦在两名创始人马丁和马克身上,马斯克对此十分不满,连发两封邮件给媒体协调负责人迈克·哈利根:“马丁理所应当站在重要的位置,但我迄今在特斯拉的作用却受到了难以置信的屈辱。”2008年Roadster一经发布,马斯克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免谈哈利根:“要么把我推向媒体,要么你走人。”
当代顶流企业家们喜欢不经意间在社交媒体上或者个人记录片中用精心打造的故事和斟词酌句的发言来塑造伟岸人设,人们则不惮于回报以更热情的观察和解析,并试图从中总结出成功的铁律,然后沿着这份总结出来的铁律前行。
即便无法达到前人的高度,方向对了,似乎至少也能抵达世俗意义的某种成功。
在这些以“经验主义”为底层逻辑的总结陈词中,最为后来者热衷的是那些剥离人性却令人神往的小故事。
“马斯克一天工作23小时” “马斯克小便只用3秒钟” “张一鸣靠想象写推荐引擎”,读者们纷纷击节赞叹恍然大悟“学到了”。
毕竟相比宏观层面那些难以捉摸的“运势”“趋势”“前瞻”之类的高屋建瓴,不吃早饭天天洗澡,在开会时怒斥员工“如果你没有梦想从我的办公室滚出去”,或者用小号潜入员工群然后突然冒头怒斥就容易执行得多。
“我和马斯克行为一致”=“我应该和马斯克一样成功”成为现代版邯郸学步,燕国少年一开始学习邯郸人走路时,也是冲着未来曼妙的体态而去,绝不会想到自己最终会落得一个爬着回去的结局。
网络时代的另一点好处在于,顶级企业家被赋予神性的同时,我们仍然能够轻易从信息潮中攫取他们仍是人类的证据:马斯克也搞不定所有的女人,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骂街时也会口不择言,张一鸣面对记者镜头时也会担心吃相难看……
当然,这些给普通人带来些许安慰的故事背后,并不妨碍偶像成为偶像,也不妨碍信徒成为信徒,全因偶像跨过这些门槛的姿势,看起来终究还是比凡人豪迈几分。
无论你有多成功,除非你是沙特阿拉伯贵族或者前国内顶级游戏策划,一般来说遵循当代社会婚恋准则的你来到中年之后难免需要面对婚姻的“围城”或者“坟墓”困扰。
和钢铁侠至死都爱小辣椒不同,在马斯克的两段婚姻中,同样充斥着冲动型离婚和忏悔型复婚,按其发妻贾斯丁·马斯克所述,他们的婚姻走向覆灭,并没有火星、电车、火箭之类的新兴元素,也没有更具高级感的理想信念分歧,顶流离婚案和大多数人离婚现场别无二致,“一地鸡毛”而已。
马斯克拥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美式审美,基本上可以断定玛丽莲·梦露为美国人民刻下来的基因驱动——他们就想要一个“金发美女”。
如果“美女”不好界定,“金发”就成为唯一可确定的条件。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贾斯丁·马斯克和继任者妲露拉·莱利都是天生一头棕发,当然,如果马斯克能够通过植发攻克英国皇家都无法攻克的秃顶问题,那么让头发变成自己喜欢的颜色简直太容易不过。
掌握女人的发色,只是让自己成为感情生活掌控者的表面文章,作为钢铁直男中的侠之大者,马斯克组建家庭之后的直男表现更是又臭又硬。
发妻贾斯丁本就是奇幻作家,离婚之后也免不了用笔抒情,在她那篇著名的《我,前妻》(I Was A Starter Wife)中,我们可以读到一个女人是如何陷入一开始总是分分钟妙不可言的“灵魂伴侣”大梦,又最终如何在面对5个孩子和不回家的成功男人后幡然醒悟:马斯克追求贾斯丁的时候,他说贾小姐的 “灵魂中有一团火焰”;马斯克厌弃贾斯丁的时候,他点评马太太:“你书读得太多了。”
基本上,贾斯丁在自己离婚感悟中花大量笔墨讲述的是一个现代版《玩偶之家》“娜拉出走”的故事,这位离婚母亲准备营造一个怎样的形象我们不得而知,但在马斯克的撰文反击中,重点却完全不同。
从不吝于向公众展示私生活的马斯克在这篇檄文开篇就沉痛地说明“我宁可用叉子扎手也不想写我的私生活”,“但谣言太多了,我必须说点真相。”
在马斯克的“真相”中,第一件事是强调自己没有出轨,2008年另结新欢之前,他已经和原配进入离婚程序;第二要义就是强调自己没有利用虚假破产的手段来降低赡养费,相反自己每个月还要付出17万美元的律师费来偿付贾斯丁发起的离婚案;第三点就很关键了,他深沉地指出贾斯丁太能写了,关于离婚写了那么多无非是想从公共关系上进行施压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当然,关于这个目的,马斯克很快就举例明示:“她甚至想掌控我的公司,公司的每一个重大决策都需要她的参与并批准”。
按照马斯克的陈述,在离婚案开展之初,他准备给发妻8000万分手费,但后者坚持要特斯拉和SpaceX的所有权,那么继续对簿公堂的结果就变成了:马斯克付出2000万了结前缘,其中还有一半属于回购双方共有的房产……
以马斯克的身家而论,很显然这场官司以马斯克大获全胜告终。
而马斯克之所以能够赢下几乎一切的原因也并不复杂,一份签署在2002年的婚前财产协议决定了6年前的一切,协议讲的很明白,无论两人组成家庭之后为彼此付出过什么,一旦离婚,双方各自拿走婚后劳动所得,譬如贾斯丁可以带走《嗜血天使》《不速之客》《万军之王》的版税,那是她在2008年离婚前写下的三本小说,马斯克可以带走的,是后来演变成全球最高两千亿资产的那些世人皆知的产业。
关于这份协议书的签署,在奇幻小说家那篇文章中,充斥着“我相信灵魂伴侣是不会离婚的”之类的奇幻描述,而在马斯克的讲解里,这只是“家人和朋友力劝我搞这份协议以分清对方是为了钱还是爱情和我结婚”的常规大佬操作罢了。
同样的操作还出现在马斯克的第二段婚姻中,2016年43岁的他和莱利离婚后,付出的更少,1600万,买断8年情感路,按身家计算,相当于总资产200万的你离婚,只要掏出180块钱给前妻就行,这个算法不完全正确,但只要你拥有始终清醒的“家人和朋友”,签下一份正确的婚前协议,最终的结果也很难差出几个数量级去。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马斯克还是完美地印证了网络流传的一句话,无论到了多大年纪,男人永远喜欢少女。
马斯克公开约会的对象有5人,很难说都是是少女,但她们出现在这位科技大佬的各个年龄段时,可以说都在最好的年华。
按照马斯克的说法,“如果没有一个长期伴侣,我就没办法开心起来。”
马斯克拥有两段长达8年的婚姻,没人知道这两位长期伴侣是否都让马斯克足够开心,但从他两次分道扬镳的时间点2008年和2016年看来,都恰恰是马斯克事业的低谷期。
2008年众所周知,马斯克的SpaceX火箭第三次发射失败,特斯拉的第一款车准备量产,俱是烧钱之时,债务危机随之而来,以至于马斯克离婚都是靠借钱打官司。
2016年9月特斯拉对太阳能产业SolarCity收购案引爆舆论,股价双双大跌,特斯拉跌了5%,从4月初的250美元跌至201美元,SolarCity跌幅10%,报收18.7美元。
也不知道是否是巧合,同样是在两次离婚之后,马斯克的事业立即转危为安一路上扬,所以马斯克拥有一个长期伴侣的时候,到底开心不开心,还在两可之间,毕竟一个是他要“每周投入100小时”的工作,一个是“每周只能给10个小时”的女人,付出与回报多少还是应该呈现正比关系。
按照正常男性的思路,所谓的“开心”更多应该呈现在两性关系发展的“开端”,也就是1992年马斯克拿着融化的冰淇淋站在贾斯丁背后的时候,又或者是2008年马斯克邀请莱利去自己房间看“大火箭”的时光。
但婚姻抑或情感的结果往往不止于两人之间而已,马斯克显然不是一个丁克主义者,与之相反,只要有足够的保姆,马斯克乐于大批量地繁衍后代,在他的第一段婚姻中,马斯克和贾斯丁合计生了6个孩子,足以证明这一点。
马斯克的第一个孩子只存活了4周就因为“婴儿猝死综合征”(SIDS)早夭,按照坊间的说法,马斯克此后便抛弃了传统的造人方案,转而采用试管婴儿,后来成功生出了一对双胞胎和三胞胎。
尽管没有充分的医学证据能够证明体外授精比中出更能有效保障新生儿的安全,但马斯克这样做了,后来的5个孩子也茁壮成长了,其中逻辑断链的部分人们也就没必要继续关心了,他为何与第二任妻子莱利8年无果也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反倒是马斯克最新的女友,加拿大怪咖歌手格莱姆斯又为其诞下一子,这个孩子的来源是更高效的“试管婴儿”还是马斯克从宝贵的每周10个小时里亲力亲为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男人来说,生孩子不难,难的是如何养育孩子。
和贾斯丁离婚之后,双方平分了对五个孩子的抚养权,孩子们每周有3天在生母那边,有4天在马斯克家里。
接受《QZ》采访时,马斯克自称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 “除了工作,我几乎所有醒着的时间都是和儿子们一起度过的。他们是我一生的挚爱。”
对于地球上绝大多数没有马斯克那么成功的男人来说,工作就足以让他们精疲力竭,如果还要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献给孩子,他们也许宁愿穿越回去阉了自己。
但马斯克不同,他会选择早点回家和孩子们一起吃晚饭,有时候还会和孩子们一起玩电脑游戏,马斯克不爱出远门,但在周末带着孩子们出去旅游倒是必不可少。
这一点得到了莱利的佐证:“以前家里到处是保姆,我们甚至还有保姆团队经理。现在一切都比较正常了,我们尽量营造家庭氛围。”
当然,从这段描述里我们还是能嗅出一丝后妈的揶揄,莱利自称为家庭的“纪律执行者”,是她“给孩子们提供了一份正常点的生活”。多少暗示了一些马斯克之前育儿生活的“不正常”,毕竟不是每个家庭都拥有保姆团队经理这种角色的。
当然,马斯克的育儿故事很难经得起细揣摩,因为这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数学题,一个自称每周工作100小时的男人,如何在剩下的68个小时里全情陪伴孩子,也许在这方面“时间管理大师”马斯克也用上了“3秒小解”绝学亦未可知。
关于育儿,陪伴的问题就此解决之后,大概只剩下教育问题,这对马斯克来说同样不是问题,5个孩子都上了同一所学校,由他们父亲创办的非传统学校Ad Astra。
剩下最后一个问题,看起来本不该在如此热衷陪伴孩子的马斯克身上出现,这个问题往往出现在那些将事业看得比孩子更重的父亲身上。
在后者的亲子关系中,孩子往往会因为父爱的缺失而对父亲的工作产生一种天然的敌视情绪——五个孩子最讨厌去的地方就是马斯克的火箭工厂,他们对这个年龄段男孩最热衷的大火箭毫无兴趣,每次去参观的时候,孩子们的沮丧异口同声:
“不是吧?又要去那儿啊!”
作为顶流企业家,马斯克和普通人的直接连接点在社交网络上,大部分时间他们都以成功人的姿势站在山顶上冲着爬山者指挥倜傥,但还是会有言多必失的时候。
2018年泰国一支青少年足球队被困清莱一处洞穴,引起了国际性的救援行动。
马斯克献出的是以猎鹰火箭的材料和部件研制的小型潜水艇。
当然,潜水艇送到泰国时,大部分被困者已经被救出来,而这个方案本身也没有充分考虑到洞穴内部结构的复杂性,多少有点纸上谈兵的意思,为此马斯克已与网友在推特上互相问候了几百回合,但在救援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英国潜水员维诺·昂斯沃斯嘴里,马斯克的方案只是“公关手腕,噱头而已”。
普通网友攻击是一回事,在CNN上公开责难则是另一回事,马斯克恼羞成怒,旋即在推上反击称昂斯沃斯是“恋童癖”,网友问他何以得知,他没有证据,却也愿意为此打上一赌。
此刻的马斯克,看起来就像是90年代中国BBS上对骂失败却仍在呈口舌之能的普通网友,只不过普通网友骂过就可以关机睡觉,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明天再换个ID上线,马斯克在社交网络上无处可躲,股东方和舆论也对他颇为不满。
马斯克最终还是发表了一封忏悔信,宣布一切只是因为自己一时气愤才乱骂一通,“都是我的错,请让我一人承担”。
这当然不是马斯克在社交媒体上第一次失格,他和前美国总统一样罹患社交媒体表演型人格综合征,“恋童癖”事件过后不过1个月,马斯克就在推特上宣布要将特斯拉以420美元一股的价格私有化,直接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起诉其涉嫌误导投资人。
马斯克似乎特别热衷于在推特上烽火戏诸侯,同样在2018年,他在愚人节公告“特斯拉破产”,1个月后又表示“特斯拉股价太高了”,还曾在节目中公开抽大麻,一口大麻的代价是特斯拉10%市值蒸发,一个愚蠢的愚人节玩笑是7%的跌幅,而董事长认定公司股价太高则带来了11%的跌幅,意味着140亿美元人间蒸发。
《华尔街日报》对这位11年间发了1万多条推特的工业巨子点评十分到位:“他分享对生活的观点,驳斥批评他的人,嘲笑某些商业想法——然后,麻烦找上门了。”
但在另一方面,特朗普在一部分人看来简直疯狂的推特言论并没有阻碍他成为美国总统。
马斯克痴迷发布推特,也并不妨碍他麾下公司市值一路飙升,他个人坐上地球首富宝座。
按照马斯克自己的想法,公司根本没必要花广告推广的费用,凭自己发推特就足以起到宣传作用,就目前看来,事情也确实正在向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很难让自己的2个妻子3个情人以及6个孩子都满意,更不用提3800多万粉丝了。
有些人关注你,是为了从你的身上汲取一些有用的东西,有的人关注你,只是想看看你又说了什么蠢话,并在这些蠢话中得到足够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