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渡河小学地处北京市怀柔区九渡河镇黄坎村,全校140名学生来自周围的六个村。王学荣老师2018年9月从怀柔城区的第三小学调到九渡河小学,担任三年级语文老师,虽然两所学校相距不过20来公里,但两校学生课业基础差距之大让她意外。
教育均衡一直是公众关注话题。2015年4月发布的《中共北京市委关于推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的意见》,就提出要让“城乡教育一体化发展格局日益完善”。2018年8月,北京市教委、市财政局制定了《北京市城乡中小学一体化发展项目管理办法》,积极支持城区优质教育资源通过举办城乡一体化学校、手拉手合作等形式,到中心城区以外地区举办优质学校。
2020年初,北京十一学校一分校副校长于海龙前往九渡河小学担任执行校长。上任伊始,于海龙发现这里和城区小学的差距主要并不在于学校的硬件设施,而是如何激发师生的内生动力。
于海龙:学生需要的就是最好的,因为我们的价值观里面有一句话,就是你的资源要用到离学生最近的地方。
2020年新学年开学后,学生们看到的是,昔日的停车场变成了花园、游乐设施和运动场所;曾经的仓库、宿舍和教员办公室则被改造成了学生用的各类工坊等学习场所;操场上整修了人工草坪和塑胶跑道,旁边建起了攀岩墙;图书馆的书则被分发到了每间教室内和楼道窗台上,学生可以随时随地阅览。
当“一切围绕学生”的理念重新布局学校之后,又将如何让这一理念在教学过程中落地呢?经过空间改造的校园,又将会给学生带来怎样的上学体验呢?
新理念带来新教学
2020年4月,怀柔区教育委员会出台《一体化办学专项资金管理规定》,对于城乡一体化办学过程中,学校所涉及的课程改革与实施所需要的经费给予倾斜和支持。在九渡河小学,为调动老师创新的积极性,学校将绩效与开发课程挂钩。目前,九渡河小学设置各类课程50多门,其中社团课就包括田园工坊、种植养殖工坊、创造工厂等6类,学生可以根据个人爱好来选择。
面对真困难,解决真问题,这是学校对所有课程的要求,不仅是社团课,也包括主课。乔老师在九渡河小学工作已经二十多年,一直负责科学课。对于教学理念的改变,他深有体会。在九渡河小学,由于课程丰富师资有限,所以经常是一人身兼好几门课。比如乔老师既是科学老师,也是创造工厂的负责老师。在他们的教室里,摆放着成套的木工工具。
学校内所有教学资源为所有课程所共享。学校北面的一小片农场,既是创造工厂的鸽子窝设计课堂,同时也是田园工坊的农场规划课堂。不远处还有种蔬菜的丰采园,迷你动物园。由于学校的实践课很多,对老师和学生来说无论是主课还是社团课,最重要的是真实地完成一个个项目。不管是校长、教师,还是乡村合伙人、校外专家,都在共同营造一种教育环境,那就是不但要让学生有知识,还要有将知识变成解决问题的能力。
学生:发扬个性 如鱼得水
九渡河小学不远处有一个中药材基地,这里常年种植着金丝贡菊、芍药等多种药材。春天里,许多药材刚刚出苗。
于校长:我们有一个文化就是让孩子充分试错,校园是一个充分让孩子安全试错的空间。如果将来他到社会上再去试错的话,成本会非常高。一旦错误,他可能会终身遗憾。
实践多和机会多的学校生活让学生更能自我认同,这让马上就要毕业的几个孩子感到不舍。
当城乡一体化办学带来创新时,九渡河小学的老师曾经面临哪些压力?上要符合国家规定课标,下需立足本地乡土资源,九渡河小学的实践对其他村小来说有何借鉴之处?在北京市各区陆续开始的教师轮岗制下,九渡河小学又将如何持续保持特色呢?
教师轮岗背景下的学校创新的可持续性
怀柔区一共有五所中小学与海淀区优质学校合作,其中九渡河小学是唯一的一所乡村小学。目前,怀柔区一共有村小8所,北京市共有154所。生源少、师资弱、教学质量提升难是许多村小都面临的困境。
2021年8月,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宣布将在北京市大面积大比例推进干部与教师轮岗,而其中一个重点就是加强城镇优秀教师校长向乡村学校一般学校流动,促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目前,怀柔区已经制定了深化推进教育系统干部教师交流轮岗工作方案。
怀柔区教委主任 徐志芳:一方面确实能够让教师资源流动起来,特别是城区学校,通过轮岗他可以在全区流动起来。另一方面,其实教师交流轮岗还能弥补一部分学校教师的结构性的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