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上午9:30,余华英拐卖儿童案重审一审将在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
此前,该案一审余华英被判死刑。
案件被害人杨妞花及其代理律师王文广在10月23日已经抵达贵阳,为这场宣判做准备。杨妞花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她不知道余华英是否会继续上诉,但自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复仇。”
10月24日,寻亲者为杨妞花举办的欢迎仪式。
被拐26年后,她将人贩子送上法庭
“我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李素燕,一个叫杨妞花。”面对直播镜头,杨妞花通常这样介绍自己。“5岁前,我叫杨妞花。”李素燕是杨妞花被拐后养家为她起的名字。1995年,杨妞花和姐姐跟随打工的父母从老家毕节市织金县来到贵阳。父亲在纸箱厂上班,妈妈摆摊卖水果,一家四口租住在贵阳的一间小房子里。不久后,隔壁的出租屋搬来了一户人家,正是余华英。
余华英用“买织毛衣的签子”诱拐走了5岁的杨妞花,杨妞花被余华英以2500元的价格卖到了河北邯郸,给一位聋哑人做女儿。年幼的杨妞花始终记得“杨妞花”和“余华英”这两个名字,也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姐姐。2012年,杨妞花开始寻亲,2021年4月,杨妞花通过社交平台发布寻亲视频,一个月后,她找到了自己的原生家庭,然而却被告知,亲生父母承受不了打击相继去世。
2022年6月,经过杨妞花的指认,贵阳警方抓获了涉嫌拐卖包括杨妞花在内11名孩子的人贩子余华英。据余华英供述,她曾卖掉了自己的儿子和其侄女的孩子。2023年7月14日,杨妞花终于等来了余华英受审。
2023年9月18日,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余华英拐卖儿童案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余华英犯拐卖儿童罪,被判处死刑。经审理查明:被告人余华英于1993年至1996年期间伙同龚某良(已故),在贵州省、重庆市等地共拐卖儿童11名。其行为已构成拐卖儿童罪,犯罪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应予以严惩。面对死刑判决结果,被告人余华英当庭表示上诉。
2023年11月28日,余华英拐卖儿童案在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二审庭审后,检察机关以经公安机关初查又发现上诉人余华英在云南省还涉嫌拐卖儿童的其他犯罪事实,有漏罪没有处理,为全面、准确、有力打击犯罪,保障被告人依法享有的上诉权为由,建议将本案发回重审。
2024年1月8日,贵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对余华英拐卖儿童案作出二审裁定,发回重审。法院认为,原判遗漏原审被告人余华英其他拐卖儿童的犯罪事实,部分事实不清楚,为查清上诉人余华英全部犯罪事实,应予重审。
2024年10月11日,余华英拐卖儿童案在贵州省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一审开庭,其被控拐卖儿童的人数从11人增至17人。杨妞花的代理律师、河北十力律师事务所王文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就检方量刑建议方面,检方依旧认为余华英犯罪事实属于特别严重,建议判决死刑。
10月25日上午9时30分,“余华英拐卖儿童案”重审一审将在贵州省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复仇”
10月24日,在贵阳的一家酒楼里,杨妞花迎来了一场隆重的欢迎仪式。“欢迎女儿回家”,醒目的横幅里,“女儿”这两个字的分量让杨妞花备受感动。这是贵州寻亲家长们为杨妞花举办的一场欢迎仪式。“其他的受害者家属可能没有办法站到台上,去表达他们多么痛恨余华英。我讲的不只是我的家庭,也有他们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复仇。”
和杨妞花一样,64岁的陈丙连再一次来到贵阳,余华英的案件,就像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如果余华英没有被判死刑,实在不甘心,我们受那么多打击,那么多挫折就白费了。”
1994年,陈丙连5岁的小儿子在贵州省都匀市百子桥被余华英拐走,提起当年小儿子被拐情形,陈丙连仍然历历在目,她甚至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因为绝望而在百子桥上打滚哀号的样子。
当时只有三十几岁的她,因为小儿子的丢失,三天之后头发全白了。陈丙连觉得,是余华英毁了她的家庭,也毁了她的人生。
2023年,在公安机关的帮助下,陈丙连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虽然孩子现在没有和她生活在一起,但是陈丙连也很知足。“能找回来就不错了,知道他没被人贩子搞残,没去讨饭,能过得好就不错了。”
一审开庭的时候,陈丙连也参加了庭审,但余华英在法庭上的表现,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看她在法庭上的眼神,没有一点悔过自新的样子,那种面相看着恶恶的。”陈丙连说,她希望余华英能被判处死刑,“这些事情对我们精神打击太大了,经济损失也太大了。”
原标题:“余华英拐卖儿童案”重审今日宣判 案件被害人杨妞花: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复仇
值班主任:刘克
作者:孙敏 赵桂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