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把游戏看一场病：当VR成为“数字新药”

人类真是个奇奇怪怪的生物，在吃的方面上天入地，似乎什么都能一口包揽。在云南每年菌类上市的季节，一些人对毒蘑菇比如见手青等青睐有加，无数人躺在医院血泪的教训，仍然不能阻挡吃货的步伐，他们不会怀疑蘑菇的毒性，只怀疑自己的加工处理不合适，第一天吃毒蘑菇躺医院，第二天从医院回来把蘑菇再煮一边吃完继续回医院躺。

对于吃的方面可谓是胆大包天，但是在其他方面，比如各种各样的恐惧症面前，什么深海恐惧症、巨物恐惧症、密集恐惧症、尖锐物恐惧症方面又如草芥一般弱小无助。

近日因为接种新冠疫苗，很多心理排斥去医院的人，都得硬着头皮去医院接受针管的洗礼。除了在考场令人紧张外，最能体会到紧张气氛的就是医院了，尤其是作为被医治的对象，抽血，打针，鲜红的血液和尖锐的针头让人瞬间窒息。被医院支配的恐惧，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最近一项国外的研究表明，VR技术似乎能够明显地减轻一些诊治过程的焦虑与疼痛。

这项研究发表在JAMA Network Open 上，研究人员来自洛杉矶儿童医院萨班研究所。近二十年来，洛杉矶儿童医院萨班研究所的研究员 Jeffrey I. Gold 博士一直在研究使用VR来帮助儿童接受痛苦的医疗过程。

跟我们想象的一次性治疗无关，很多儿童会患有慢性病，需要长期去医院接受诊疗，抽血、置管这些医疗过程会引起患者的焦虑与恐惧，对于认知有限的小孩子来说，讲道理这种事情在医院是行不通的，对于儿童、家长以及医护人员来说，治疗的过程都非常痛苦，小孩子因为疼痛不能配合，家长和医护人员跟着受苦受累。

研究人员发现，运用虚拟现实技术可以减轻接受静脉 (IV) 导管放置的儿童的疼痛和焦虑。研究人员实验过程运用对比试验，在一组患者整个诊治过程中使用 VR游戏，游戏很简单，只需要专注参与，而另一组患者接受标准护理，但也会使用简单的分散注意力技术（玩具、平板）。经测试反馈，使用 VR 的患者报告的疼痛和焦虑水平显著降低。

之前的抽血过程充满了尖叫和挣扎，而使用VR游戏，一些患者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血液正在被抽取，研究人员表示，实际上可以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减轻疼痛，大脑在转移注意力和防止疼痛被记录方面非常强大。如果我们能够利用这一点，可以为孩子提供更好的体验。

有效的治疗也会有连锁反应，无论是对于儿童来说，痛苦变少的治疗，还是对于医护来说，患者的配合都让诊治变得更加容易了，不那么焦虑和恐惧的儿童对于诊治的过程也不会存有心理阴影，下一次的约诊也就更加容易，整个过程开始正向循环。VR 诊治的效果非常好，现在洛杉矶儿童医院已经临床开始使用用于抽血。

无独有偶，在JAMA Network Open 上的一项研究中，Henry Xiang 医学博士和他的研究团队报告了在烧伤儿科患者更换敷料期间使用基于智能手机的 VR 游戏，在减轻患者报告的疼痛方面非常有效。在作为随机临床试验设计的试点研究中，研究团队将90名 6 至 17 岁的儿童分为三个治疗组：主动VR、被动VR 和标准护理（例如玩具、平板电脑）。这些患者大多为二度烧伤，在 2016 年 12 月至 2019 年 1 月期间接受了烧伤门诊治疗。这款VR 游戏是专门为研究而设计的，游戏的设计考虑了两个元素，第一个元素是下雪，提供一个凉爽的环境。第二个元素是鼓励积极参与的互动。

患者使用智能手机和耳机玩游戏，在大约 5-6 分钟的换药过程中，活跃 VR 组的患者积极参与游戏；被动VR组的患者用VR观看比赛节目；标准护理组使用玩具平板等。在三个治疗组中，活动 VR 组患者的总体疼痛评分最低。大多数患者和他们的护理人员都参与报告了这款游戏的积极体验，认为其具有临床实用性。

沉浸式的体验让患者身临其境，似乎能够体验到冰爽的环境，改变了大脑对于疼痛的感知，此前使用的计算机游戏因为设备笨重在临床并不适用，而智能手机似乎开启了新的大门，在家里更换敷料时，也能方便使用。VR 游戏在减轻烧伤敷料更换过程中疼痛的可行性和有效性让患者和医生喜上眉梢。研究人员表示未来的研究方向是评估基于智能手机的 VR 游戏是否具有阿片类药物效应。

对于儿童友好的VR技术对于成人来说一样有用，在诊治过程中，谁还不是个宝宝呢？儿童只是将我们成人不方便流露的情绪释放了出来而已。

在很多新闻中我们都能看到一些彪形大汉在针头面前被打回原形，变成嘤嘤怪，在一些需要患者清醒的手术中，虽然有麻醉药的加持，但是患者还是充满对未知的恐惧与焦虑，而这种情绪也不利于诊治和健康恢复的过程。

我们知道大多数女性都会经历生产，虽然选择剖腹产的人很多，但是孕妇身体条件合适的话，医生还是比较建议顺产，毕竟从临床的实际研究来看自然生产身体恢复得更快。作为妇产科医生的家属，耳闻过很多关于女性生孩子的惨痛场面，在选择自然生产的孕妇中，虽然有助产士的指导，很多女性在实际的生产过程中因为疼痛和紧张还是不会呼吸、使劲，生产的整个过程无比费劲、痛苦。

VR技术在孕妇的生产过程也能够出力，占据一半人口数量的女性大都会生育，这个庞大的人群需要VR技术来减轻分娩的疼痛。虽然有无痛分娩技术加持，但是无痛分娩不会完全无痛，在生产中正确的发力方式和心情很重要。VR能否做个互动的呼吸游戏，让腹肌正确发力，打一把游戏的时间孩子就能生下来了，这样的VR谁不想要呢？

VR技术可以很好地缓解疼痛与焦虑的情绪，将我们的注意力带到另一个虚拟世界，并且定制化的VR内容还能对于治疗的过程有积极的辅助作用，比如对烧伤的病患提供凉爽的内容场景，对于体感寒冷的病患，提供炎热干燥以及火焰燃烧的声音，这些场景内容都会唤起大脑的记忆，改变大脑对于周围环境的判断让病患安心，从而积极影响病患。

画面比声音更能让患者理解，医护人员在面对病患时，有时候人多着急，不能很好地照顾每一位病患的心理状况，让病患放松的方式交给VR，尤其是需要长期接受治疗的患者，有一个放松积极的心态非常重要。

VR技术正在从创造影响医护的内容向病患的角度入手，调动患者的认知，放松应对诊疗，积极有效的治疗病患，也能极大地缓解医患关系。

VR技术在实际的落地过程中，游戏领域占据大头，但也只是面向娱乐消费的层面，而在医疗领域，此前也一直是作为临床教学辅助应用，新的研究让VR技术能够从影响患者的角度出发，减轻患者的焦虑和疼痛，甚至是具有药物的效用。

这个研究的趋势让VR又在新的领域开疆拓土。开发一些垂直聚焦医疗小而精的内容，对于VR内容制作的团队来说，应该会比构建开发庞大的虚拟世界游戏来说简单得多。VR在临床中被验证有效，实际应用越来越丰富的时候，更多垂直旺盛的需求和机遇也会被从业者看到、抓住。而我们普通人去医院就诊就不再是上坟的心情，打一场游戏的时间治一场病，在医院治疗，时间飞快心情轻松，迫切希望这一天的早日到来，坐等VR普惠给更多的人！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脑极体”（ID:unity007），作者：燕良，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