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问汪涵,他与何炅,到底谁才是“湖南卫视一哥”。汪涵答:一哥当然是何炅,而我,是何炅的大哥。从年龄上看,汪涵仅比何炅大了21天。而成为“大哥”的日子,他却走了24年。
汪涵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谈起自己出色的主持功力,他说这是“躲”出来的。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汪涵很少出席社交活动,工作之余的他,常常一大早就躲进书堆里,再一抬头,窗外天已经黑了。
在《天天向上》的舞台上,汪涵引人捧腹,能唱能跳。而回归生活中,他说自己已经快20年没去过练歌房,更别说泡吧了。
在大家忙着立人设时,他却大方承认自己背地里非常努力:“我甚至会对着镜子不断练习,就为了主持的时候更加自然。”
红了这么多年,人们看到的是台上的汪涵,没看到的,是幕后的汪涵。
1996年,从湖南广播电视学校毕业的汪涵,进入湖南经视。这一年,已经是何炅在央视实习的第二年。
与何炅漂亮的履历不同,在成为“台柱子”前,汪涵是“抬桌子”的。虽然大学里学的是播音专业,但是刚进台里的汪涵,职位其实是剧务。但比起这份本职工作,他更像是一个“打杂”的。彼时湖南经视刚刚成立,正在摸索阶段。
在台里,汪涵什么都做,最多的是体力活,从搬桌子、爬柱子,再到引导观众入场,给观众分发礼物。大学学的播音技巧一个没用上,倒是学会了不少搬运技巧。
唯一一次与主持沾边的工作,是扛着摄像机去探班《还珠格格》剧组,不过因为没有摄像经验,最后他拍回来的镜头一个都不能用。
面对与所学专业无关的繁琐工作,汪涵倒是乐在其中,他说自己不少处事之道,都是来自那几年的剧务工作。在“打杂”工作进行到第三年的时候,汪涵终于有机会站到台上。
1998年,湖南经视打造了一档全新综艺节目《真情对对碰》,看过几次汪涵与观众互动的女主持仇晓,向节目组推荐了他,就这样,汪涵开启了自己的主持人生涯。
从幕后走向台前,汪涵用了两年,而从台前走向观众,汪涵只用了两个月。节目播出第三个月,有人开始找他签名,渐渐地,走在路上开始有人能认出他来,汪涵头一次发现,做主持人竟然“有点像明星”。
和汪涵一样,何炅这年也在一个年轻姑娘的引荐下,进入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那姑娘,叫李湘。
处在世纪之交,刚上星不久的湖南卫视,正大刀阔斧打算开启专属于他们的娱乐时代,置身其中,何炅与汪涵大概都未曾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成为台里无法替代的人。
2002年,汪涵与马可搭档主持一档脱口秀节目《越策越开心》,节目中巧舌如簧的汪涵,搭配幽默搞笑的马克,很快节目成为了湖南卫视的王牌。
虽然有了自己的专属节目,可汪涵的名气始终囿于小范围内,直到2005年,身处而立之年的汪涵,终于迎来了人生的转折。作为内地选秀节目的鼻祖,2005年举办的《超级女声》可谓是赚足了眼球,万人空巷看超女的场景至今仍被津津乐道。
李宇春的粉丝叫“玉米”,周笔畅的粉丝叫“笔亲”,而张靓颖的粉丝则是“凉粉”,黑白手机上每条1毛的支持短信,决定着选手们的去留。决赛之夜,全国超过2亿人同时收看现场直播的记录至今未被打破。
那一年,李湘已经离开《快乐大本营》转为幕后,当她再次以主持人的身份站在《超级女声》的舞台上时,身边的男主持换成了汪涵,而她的“老搭档”何炅,成为了那一届超女的评委。
舞台之上,除了选手们的天籁歌声外,两个主持人也毫不逊色:李湘伶牙俐齿,汪涵妙语连珠,一个夏天过后,全国人民都记住了这个带着黑色眼镜框的主持人。伴随着席卷全国的“超女热”,31岁的汪涵,火了。
借着超女的东风,湖南卫视成为国内一线电视台,而在全国拥有了知名度的汪涵,也成为台内一线主持人。2007年,连办三年的《超级女声》停播,《快乐男声》接棒。
这一年,湖南卫视的两个台柱——何炅与汪涵首次合体,强强联手,共同主持这一届《快乐男声》。
一主持,就是十年。纵使有“两大台柱”的坐镇,湖南卫视的“超快系列选秀节目”也在巅峰之后,迎来滑落。与大多数选秀节目的历程相似,《快乐男声》的收视率逐年下降。在举办完2013年《快乐男声》后,湖南卫视宣布暂停这个项目。
同一年,推出音乐竞技类节目《我是歌手》,在这个节目中,何炅与汪涵不再是常驻主持,而是在每一季的总决赛直播中合体主持。
从《快乐男声》到《我是歌手》,舞台变了,但是两人的默契未变。后来观众们说,只要看到汪涵与何炅一同站在台上,今晚的节目就绝对精彩。
然而,两人共同主持的惯例在2015年被打破,这一年,何炅因为忙于拍摄电影《栀子花开》缺席了《我是歌手》的决赛现场,汪涵独自主持节目。
没想到,在节目中头一次独挑大梁,就出了岔子。汪涵后来回忆,在那晚《我是歌手》直播结束后,他收到了好友陈道明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短短四字:“是故事吗?”汪涵回复:“那不是故事,那差点变成事故。”
那一晚,在第一轮竞演结束后,汪涵正准备宣布排名,歌手孙楠突然举手示意发言,得到允许后,他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稿纸,宣布退出比赛。直播现场,选手退赛,后来汪涵回忆:“我当时就觉得,自己摊上大事了。”
错愕之后,他调整情绪,把手卡塞入兜里,飞快在脑海中组织出一段长达3分钟串词。正是这3分钟的串词,化解了节目危机,也为导演组争取到了处理直播事故的时间。
后来这次直播事故,在业界被称为:“芒果台的黑色7分钟”。而汪涵那段长达3分钟的即兴发言,则成为了主持界“教科书般的救场教程”。
最后,汪涵对孙楠说:“我们希望您以一个观众的身份继续坐在这个地方,看你最爱的弟弟妹妹向歌王的舞台进军,我也相信我们现场的500名大众评审已经做好了准备,用掌声来接纳这位不期而至的观众,不信,你听。”台下掌声雷动。
掌声之中,更多的是观众对于汪涵的赞许,以及感谢。作为“芒果台柱”的汪涵,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主持经验,成功化解了这次“直播事故”,而那句掷地有声的:不信,你听,则成为了主持界的一段佳话。
然而,这不是汪涵第一次遭遇“退赛事件”。早在2010年《快乐男声》的淘汰赛上,选手李行亮决定放弃PK(对决),将机会让给对方。
汪涵则劝导:“花不全然开放在春天,快乐也不是只在《快乐男声》的舞台上,如果你真的尊重对手,就应该站在PK台上。”
2010年《快乐男声》淘汰赛上汪涵救场而在第二年《快乐女声》20进13的比赛中,评委批评选手陆翊:一文不值,毫无记忆点,犀利指出如果其一直这样,红的可能性极低。这番话过后,陆翊的粉丝情绪激动,场面一度失控。
此时汪涵站出来说了一段让所有人都动容的话:“他在说那段话的时候,我想到了刘德华,拼唱歌拼不过张学友,拼舞姿拼不过郭富城,拼演技拼不过梁朝伟,拼喜剧拼不过周星驰,但他却平平淡淡永永远远是香港的代言人,他是天王。”
短短几句话,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2017年,电影《战狼2》上映,吴京与妻子谢楠来《天天向上》宣传,节目中聊到太极拳,汪涵开玩笑说,有的太极大师能够一掌把人推回家中,欧弟说:我老家是台湾的,岂不是要推好几次?几乎在下一秒,汪涵就说道:台湾不推,要拉回来。
话落,场内响起掌声。
汪涵的主持是有棱角的。他几乎对所有事情,都有着自己的坚持以及看法。可是他的主持又是“圆滑”的,伴随着充满辨识度的声线,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刚好落到你的心上。真诚,善良有分寸。这是他多年来的主持之道,也是他的做人之道。
汪涵40岁那天,马云给他发来微信:“记得常念诗,保留浪漫,也记得带着酒肉来看我,我可以告诉你六十、七十岁以后可以做什么。”汪涵与马云,一个是娱乐圈大佬,一个是商业圈大佬,却因为对中国文化的热爱,成为了好友。
而两人友谊之下,最有名的故事,则是当年马云包机将整个恒大球队送来长沙录制汪涵的《天天向上》。那年,恒大球队第二次夺得亚冠冠军,一时之间名声大噪,每个电视台都想拿下他们的综艺首秀。
彼时,马云是恒大球队的投资人之一,在汪涵的拜托之下,马云立刻安排私人飞机将队员送往长沙, 上午到达,晚上开录。
这一年,是汪涵主持《天天向上》的第7年。
2008年,湖南卫视开创一档全新节目《天天向上》,节目飞快发展,很快与《快乐大本营》成为了湖南卫视前进的两个轮子。那时候周五看“天天兄弟”,周六有“快乐家族”,守在电视前看湖南卫视,成为了无数人的周末必备活动。
在那个4G还未出现的年代,每周五晚,湖南卫视都会准时响起:“大家好,我们是天天兄弟。”那时的“天天兄弟”被称为是湖南卫视的王牌阵容:搞笑的欧弟、一脸正气的钱枫、笑点很低的田源、“国民弟弟”俞灏明、来自偶像男团“至上励合”的金圣恩以及矢野浩二。而汪涵有如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掌控着《天天向上》的全场节奏。那些年,是大哥带着小弟打天下的岁月。
节目的导演组说,他们如果遇到很难请动的嘉宾,就会搬出汪涵:“涵哥特别喜欢您,让我们务必请到您。然后对方通常就会同意。”
2012年,刚获得伦敦奥运会冠军的张继科在《天天向上》完成了综艺首秀。
从《武林外传》的“佟掌柜”闫妮再到《明日之子》冠军毛不易,《天天向上》成为了许多人的综艺首秀。
对于这些“下海综艺”的明星来说,《天天向上》似乎成为一艘“诺亚方舟”——安全且平稳。而汪涵,就是这艘巨船的掌舵者。
而“007系列电影”,也将内地综艺首秀选在了《天天向上》。消息一经放出立马在全网引起轰动,网友们纷纷感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内地节目上看到詹姆斯·邦德。
汪涵曾说,他要把节目做到最好:“我要让观众看到,在湖南卫视礼拜五的山头上,《天天向上》的旗帜在猎猎作响。”然而彼时汪涵未曾想到,自己一手带出的“天天兄弟”们,在之后的日子里将飞快地分崩离析。最先离场的是俞灏明,2010年,因为拍摄电视剧时意外烧伤,他不得不暂别舞台。
此后的几年,汪涵亲自出任《天天向上》制片人,严格把控节目方向,而对于自己一手带起的天天兄弟,他也毫不松懈:“我常常批评天天兄弟,是那种很严厉的批评,赞美可以放大优点,也可以强化缺点。”爱之深,责之切。
2015年,田源因为“出轨门”被置于风口浪尖,汪涵第一时间责骂了田源,并收回了他手上代表“天天兄弟”的戒指。
也是在这一年,“小五”金圣恩回韩国服兵役,在他最后一次主持时,汪涵递给了他一张:因为小五家境不好,汪涵担心他当兵期间,家庭没有收入。汪涵拍拍小五的肩膀告诉他:的密码,是你第一次来《天天向上》时的日子。
亦师,亦友,亦兄长。
此时的小五早已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以韩国跪拜礼感谢汪涵。
在矢野浩二离开后,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欧弟,此时的初代天天兄弟,只剩下了汪涵与钱枫。有离别也有相逢。2016年1月1日,改版后的《天天向上》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天天小兄弟”,这其中,就有后来叫汪涵为“涵爸”的王一博。
最开始登上舞台的王一博话不太多,也接不住梗,总是一个人静静站在边上,汪涵就常把话题抛给王一博,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而在下节目后,他会把王一博叫到一边,告诉他主持节目中需要注意的问题。慢慢的,伴随着王一博主持技巧不断提升,观众开始注意到这个跳舞很好,话不多却很真诚的男孩子。
后来,王一博还给汪涵写过一封信,在信里,他说“长兄如父,有这样一位幸福的长辈指引我前行,我好幸运。”
2020年5月17日,在一档节目中,汪涵乔装打扮成司机迎接王一博“复工”。没想到车还没发动,王一博就单靠一个哈欠认出了坐在驾驶位上的汪涵。汪涵握住王一博的手:“我就说嘛,我的一博弟弟怎么会认不出我来。”
对待兄弟永远有情有义,这是汪涵作为“大哥”的坚持,也是他始终放在自己肩上的担子。2018年《天天向上》开播十周年,除了欧弟,昔日的天天兄弟的全部回归。
当看到曾经的兄弟们一个个从台上出现时,坐在台下的汪涵红了眼睛。这一年,汪涵44岁,因为长时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中,两鬓已有白发。那一晚,最先流泪的是俞灏明:“我看到涵哥的胡子都白了,心里有点难受。”汪涵笑了笑:“胡子嘛,总有白的那一天。”
再次同台,汪涵先做的是和兄弟们道歉。他说:“是我的错。”“我忘记告诉灏明,拍戏是有危险的;我也要对欧弟说对不起,他离开《天天向上》是因为我不够更加努力的规劝。”
“我真的要说声抱歉,这10年是我做的不够好,让你们在一个个观众的眼中,离开了这个舞台。”
“但请你们相信,我时常会想你们。”
汪涵不喜欢上网。他不逛淘宝,不刷微博,微信好友常年保持在一个固定数目——很多娱乐圈明星都被他删除过。别人用来社交的时间,汪涵都用来做喜欢的事情——他曾花费500万开启一项方言保护计划。
2016年,汪涵宣布担任网络综艺《火星情报局》男主持时,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彼时作为互联网时代最重要的娱乐产品,网络综艺正飞快占据娱乐市场,而对于初次“触网下海”的汪涵,没人知道他能否适应新节奏。没想到,这档由他主持的《火星情报局》,成为了网综中优质内容的代名词。节目中42岁的汪涵,呈现出全新姿态——一种适合互联网的姿态。
2017年,《火星情报局》第二季开播,汪涵依旧是主持,而在“节目出品人”一栏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杨乐乐。如今说起杨乐乐,大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关联词大概率是“汪涵妻子”,但是在十几年前,杨乐乐也是湖南卫视的当家主持之一。2004年,《玫瑰之约》开播,男主持是汪涵,女主持则是刚从四川电视台跳槽过来的重庆姑娘杨乐乐。
主持《玫瑰之约》的汪涵与杨乐乐
这一年,汪涵30岁,离婚4年。杨乐乐26岁,身处在一段充满拉锯感的异地恋中。后来杨乐乐失恋,同为搭档,汪涵常常用自己“过来人”的经验开导杨乐乐,一来二去之间,两人相恋了。
但恋爱之初,当杨乐乐试探性地和母亲说起汪涵时,得到的评价是:那个主持人,感觉有点油嘴滑舌,你可能降服不了他。没想到,后来,攻下丈母娘的,竟然是一封情书。恋爱后的汪涵,有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浪漫。有一次出差,坐在火车上,汪涵突然想给杨乐乐写一封信,于是抓起包里一只铅笔就写了起来,火车靠站后,他让自己当地的朋友来火车站接走这封情书,开车送到了杨乐乐家。
见字如面,杨乐乐的母亲看到这封信后认可了汪涵:小伙子字不错,人应该也不错。汪涵与杨乐乐从来不是高调的人,从结婚到生子,他们从没有第一时间公开声明过——怀孕的消息是韩红在节目上调侃说出,而生子的消息,则是通过李湘的微博祝福。
对待自己的八卦,汪涵十分低调,但是对待妻子杨乐乐,汪涵又格外高调。比如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汪涵那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乐乐不如杨乐乐。”又比如他的好朋友们都知道,他在杨乐乐生完孩子之后对她说:“孩子很可爱,但是我还是最爱你。”他会在有很多人的场合说道:“杨乐乐可能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和她在一起我最舒服。”后来韩红在节目上“吐槽”汪涵:“他从来没请我吃过一顿饭,十几年如一日,永远说没钱,钱都在杨乐乐那里。”
2014年,杨乐乐诞下一子,大名汪十安,寓意十方之地皆得平安,而小名则取“汪”与“杨”的偏旁,取名沐沐。
汪涵40岁了,成为爸爸这件事好像为他开启了一个全新领域,而他乐在其中,在儿子开始吃辅食时,他甚至亲手为儿子雕刻了一把木勺子。工作再忙,他也要回家陪孩子度过睡前的“亲子时光”。
汪涵曾说:没有孩子之前,男人永远都不会成熟。如今已至不惑之年的他,开始把更多时间留给家庭,也留给自己。他开始更明白责任、担当与付出,关于人生的涵义,汪涵又多读懂了一些。入行多年来,以睿智著称的汪涵时刻提醒自己:“警惕笑声”。“你一定要有这种很高级的、真正意义的幽默,让对方发出由衷的开怀的笑,纯净的笑,平静的笑,干净的笑。”40岁的时候他就开始认真考虑,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世界告别,他说更希望以学者身份告别世界。能入世,亦能出世。在距离长沙市区几十公里的郊区,汪涵有一处僻静的农宅,农宅门口的巨石上,赫然刻着四个字:澡雪山房。
“澡雪先生”,这是汪涵给自己起的笔名。名字来源于《庄子·知北游》:“汝齐戒,疏瀹(yuè)而心,澡雪而精神。”在父亲本命年时,他将一处江景房改为书屋,并且以父亲的名字命名——“培荣书屋”。凭窗远眺,湘江滚滚而逝。如今已经46岁的汪涵,在掌声雷动的舞台之外,更愿意离开喧嚣……
过去他很拼,不眠不休地工作,让身体一度亮起黄灯,曾经他也萌发过退出主持界的想法,但终究没舍得这些看他节目长大的观众们。近些年,汪涵看着自己的同行们不断跨界:有的成为导演,有的尝试演戏,有的走进直播间成为了主播。
在被流量左右的娱乐圈里,汪涵从未去刻意迎合,他始终与娱乐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他说45之前一直在努力向前跑,45岁后,他想回归家庭。
将自己作为儿子、父亲与丈夫的身份追回来。趁还可以陪父母喝壶茶;趁还可以见证孩子成长的每一个重要瞬间;趁还可以握住手边的幸福……